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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克里斯•雷尼尔专访

0 2009-03-09 17:29:01   蜂鸟网   作者: [合作]

时间:2009.03.01
地点:国宾酒店

 
被访人:
克里斯•雷尼尔
  Chris Rainier  美国著名摄影师,美国国家地理协会成员
黄伟贤  Francis  爱普生(中国)有限公司 大幅面产品事业部 部门经理
王嘉宁  Neil  爱普生(中国)有限公司 大幅面产品事业部 产品经理

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克里斯•雷尼尔专访
雷尼尔先生在爱普生影艺坊个人展开展时回答现场观展人的提问
     

    Q:雷尼尔先生您好,我看过您的很多作品都是和原住民、原始部落的文化有关。您是很热衷于原住民文化的保护的,您同时也参加了很多的摄影组织,我想问一下,您的拍摄对于影像文化的保护,有什么作用?而且您为什么会对这个如此感兴趣?

    克里斯•雷尼尔:我觉得主要有两个方面的作用,第一个方面就是可以作为一种记录的工具,重现已经消失了的一切,我们可以通过看到过去的影像,了解过去是什么样子。第二个作用,就是这些影像它还拥有重振文化的影响力,把它们从消逝的边缘重新带回来。在北美就有这样的例子,北美的土著人,看到他们过去的照片以后,觉得这些我们现在还可以重新来做,于是他们的传统文化就被盘活了。所以,我个人希望这些正在消逝的文明和文明当中的人,能够通过看到我们的照片认识到之前原来是这个样子,我们现在也可以这样做,于是把文明从消逝的边缘带回来。

    Q:我想问一个问题,包括中国的纪实摄影师也曾经说到过,现在去拍摄一些人文的东西,比如说中国的摄影师想拍摄某些民族的特色,但是随着文化之间的互相交流和演变,肯定会有一部分的丢失,摄影师想拍到原汁原味的东西,可是代表那些居民的生活属性却和现代文明有很大的差距。那么摄影师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就是说既要保护他们的文明,又希望能够使他们的文明和现代生活接近并且发展起来?这之间是否有什么矛盾之处?

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克里斯•雷尼尔专访
专访现场

    克里斯•雷尼尔:我个人认为这其实是我们外部对他们的一种误读,在原始的文明当中,他们并没有作出这样的抉择,并没有说我们一定要保持传统,或者进一步向前。人家其实一方面在用最新的东西,比如原始丛林会有一个网吧,很多人在用手机拍摄,同时他们也很好地保住了原始的文明。所以在现代文明当中,我们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应该作出一个选择,事实上对他们而言并不存在过去是坏的,现在是好的,是或者否,这样一个选择。所以当他们拥抱新的技术、新的进步的时候,并不意味着他们丢弃了过去的传统文化。

    Q:我了解到对您的评价多是一位纪实摄影师,在您的这组作品中,很多看上去是摆拍的场景,您是不是经常在纪实作品中加入主观感情?

    克里斯•雷尼尔:我觉得在我拍摄纪实性作品中,其实我更多地想反映的,比如说是他们的纹身、比如说他们的服饰,都是一些细节的东西,而这些只是他们传统文化中很小的一部分,九牛一毛。而对这些特定的领域和题材,并不是按照传统的纪实摄影的观念,一定要拍摄他们的动态,他们的生活。采用摆拍的方法,最合适表现他们传统的这一个方面,而这仍然是对他们这个东西的纪实,而且是更加完美的纪实。

    Q:您认为您为杂志所拍的这些片子,完全是基于工作的需要,还是在拍摄当中能够完成您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是基于自己的想法拍摄的片子,而最终被杂志所采纳。

    克里斯•雷尼尔:我一直努力的方向就是发自内心的题材和外部题材的一致,通过长期的努力,现在杂志需要我拍摄的东西,也正是我心中想要拍摄的题材,即使杂志没给我提这种要求,也许我也会自己去拍。

    Q:在您拍摄的过程当中,比如说有一些摆拍环节出现的话,被拍摄者完全是陌生的,您是怎样和他沟通,让他在镜头前表现很自如,比如说涉及到裸体的情况下,您是怎样沟通的?

    克里斯•雷尼尔:首先,好多原住民是不穿衣服的,第二个,对于人来讲,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时间。在我拍摄原住民的过程当中,我会花很长的时间和他们交流,使我的拍摄更为容易。比如说今天在座的各位,如果我要为各位拍摄照片的话,可能马上要拍好会是比较难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够坐在这里两个星期的话,我相信给各位拍一个很好的肖像,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因为我们有一个时间的交流,彼此间能够很好地了解,才会达到一个很好的效果。
黄伟贤:所以说他筹备《古老的印记》这本书用了十年的时间,并不是一个月。

    Q:我今天看了您带了很多的片子,可能跟构图理念有关系,既有肖像、环境人像,还有很简洁的白布,单独呈现人物的肖像,还有把人物放在水里面,背景很干净。但是我看到中国有一些摄影师在拍摄中国西南部的一个民族——独龙族,这个民族也是妇女的脸部有刺青,他们很简单地拿一个白背景放在那里,拍出来的所有的照片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您在拍摄这组图片时,选择将他们置身于生活环境中,自然又有故事,对此您是怎么考虑的?

    克里斯•雷尼尔:第一个问题,中国摄影师用简单的白色背景拍摄这个民族,在我的理解,一张照片只要能够很好地表达拍摄的内容,能够达到拍摄目的的话,就是一个好照片。如果它能够给观众传递这样的情绪,能够实现摄影师的拍摄意图,它就是一张好照片。同时作为摄影师,我的看法和观点也只是一家之言,我的声音也只是众多声音中的一种。所以我的意见也不能决定照片的好坏。对于环境的问题,我更为感兴趣的是把这个背景的选择交给当地原住民自己选择,如果用这种方式再去拍摄的话,一定会更好地揭示原住民传统文化真正的精髓。这就好象一个西方摄影师来到中国,用他的视角去拍摄中国,但是或许就错过了中国的很多精髓,同样中国的摄影师用他的视角去拍我们国家的一些传统文化,也有可能会错过一些精髓的东西。所以我认为,一个更好的方式是把这个决定权交给原住民本身,让他们自己决定如何拍摄一张照片,而不是由摄影师的主观视角来决定,这样可以更好地体现这个民族文化的真正实质。

    Q:我觉得您现在这样的做法能够给出更多的信息,使观者读到更多的文化内涵,比简单的白布更能让读者接受。

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克里斯•雷尼尔专访
克里斯•雷尼尔和黄伟贤先生

    克里斯•雷尼尔:不仅仅是这个背景本身,而是这个情绪。也不是说我不应该去拍摄那种文化,我的视点只是其中的一种,同时把这个机会交给原住民本身,让他们来决定如何展示自己民族的文化。

    Q:昨天参加了爱普生影艺坊影展开幕的活动,我又去了798火风的那个西藏的作品展。我只有一个感触,雷尼尔先生是在世界范围内拍摄肖像的内容。但是火风是一个艺人,不是一个职业的摄影师,我觉得很有意思,一个是职业摄影师,一个是非职业摄影师,但是因为他是青海的活佛,所以他有机会去拍摄活佛闭关的场景,他虽然不是职业摄影师,但是他做到了职业摄影师该做的事情。雷尼尔先生在世界范围内拍了很多原住民文化,包括影像文献资料的保存,我觉得是不是这样的拍摄活动尽可能让我们身边的人都做起来。比如像火风,因为他有这样的条件,他是活佛,所以他可以拍到别的活佛闭关的场面。我们是否让那些原著民自己参与到这种记录里面,比如说把相机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来拍摄。您觉得这种拍摄的活动或者创作,是否应该让它更普及化?

    克里斯•雷尼尔:肯定没人会去限制非职业摄影师的拍摄。我首先是鼓励大家拿起相机去拍摄,我觉得摄影这个最美妙的地方也就在于任何人都可以拿相机拍摄整个世界。而且摄影如此强大,它的力量甚至比剑还要强大。我其实很羡慕那些非职业的摄影师,因为他们的生活重担不在摄影上,所以他们可以更自如地表达他们想要的东西,比我作为职业摄影师更加自由。

    Q:还有一个技术方面的问题,我记得昨天您说过一句话,如果亚当斯先生活在当下的话,他也会惊叹于如今这么强大的数码影像技术,包括爱普生大幅面输出的技术手段。可以不可以理解为,现在的影像技术,特别是后期的影像技术完全可以替代掉前人手工的那些东西?比如说摄影师真的就可以完全从暗房中走出来?

    克里斯•雷尼尔:我并不同意这个观点,我觉得对于数码和传统这两个的争议,我一直觉得我们现在文化中有一种误读,就是说非此即彼的选择。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很多摄影师从数码又转向传统,所以二者并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关系,不是互相能够取代的。不要有新旧、好坏的观念去看待这个问题,这也是我一直强调的。当我做数码的时候我自己的体会就是,我可以有更多的控制和更精确的控制,这是我喜欢数码的一点。反过来讲,可能这个数码也有不能够完成的效果,而我需要回过头在传统的暗房里达成。所以,也不排除有那么一天,我会打扫干净放大机上的灰尘,把所有的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重新搭起我的暗房。

    Q:您认为以后比如说数字化大幅面输出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克里斯•雷尼尔:我认为数字化大幅面输出的发展方向,肯定是向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而在输出效果方面,我相信大幅面打印字的颗粒会表达得更加精细,色域空间和动态范围会表达得更加丰富。

    黄伟贤:作为一个业内人士,我觉得大幅面打印机现在无论是质量,还是色彩,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短期内不太可能有突破性的进展,以后长久发展的话,可能就是速度的突破,实现更高速的打印。或许以后,一分钟之内能够打印更大面积的画面。

    克里斯•雷尼尔:我看两幅照片,一幅用传统方式做出来的照片,一幅是爱普生打印机打出来的照片,在打印的照片里我能看出更多的空间感。我觉得最使我感到兴奋的一点,就是目前先进的数码暗房技术,可以使我能够随心所欲地精确控制黑白大幅面输出的各种细节,而不再受制于技术上的束缚。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需要感谢爱普生。可能对今天在座年轻人来讲的话,不再受制于技术上的束缚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过去几代的摄影师都受着技术的束缚,但是在今天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就好象英特网的出现一样,在摄影这个领域里,我们可以说唯一的障碍和限制就是你自己的想象。

    Q:我想问雷尼尔先生,您在输出作品的时候,不管是传统机还是数字化输出,您还用同样的影像思维输出作品吗?或者说数字化的会用数字化方面的思维,而传统的暗房则有一个传统的思维习惯?

    克里斯•雷尼尔:我不觉得这两种输出方式在思维方式上有什么差异,就好象开车的时候,开一个普通家用车和赛车,或者是手动挡、自动挡一样,最终的目的就是跨越过去,只是过程有所不同,最终的目的和思路是一样的。在这个过程中,只是我觉得在数码暗房里,我可以得到更加完整、更加细节的控制。在过去传统暗房中,摄影师有如此多的干扰和挑战,比如说药液的温度、污染、比如说灯泡的影响,如果这些东西不再成为一个拦路虎,你在传统中的每一步都向着完美靠近,而现在数码每一步都能够做到精确控制。

    Q:我看过雷尼尔先生拍的日本黑帮的照片,黑社会理应算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一个特殊群体,请问雷尼尔先生怎么能够找到这些人?说服他们拍摄的呢?能否说一下背后的具体细节?

    克里斯•雷尼尔:我首先觉得要做一本关于纹身的书,日本的黑手党是个不可或缺的部分,而要找到黑手党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于是我从日本最顶尖纹身大师和最新的纹身杂志入手,当我找到纹身大师的时候,我发现他都少了一个小手指头。我知道凡是小手指少一截的人,他就是日本黑手党的标志,而这个纹身大师其实就是黑手党的成员。所以我就飞到日本,把已经拍摄好的纹身照片给这位大师展示一下,希望他能同意拍摄。但是他说不行,我从不相信“不”这个回答,所以我用三年的时间反复飞到日本去找这位纹身大师,让他知道我绝不轻易放弃。唯一让我放弃的方式,就是同意我拍摄。一旦这个大师松口以后,我就终于可以深入黑手党,为此我还专门打入黑手党和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这个大师有一本册子,里面记录了所有纹过身的人,我就从中挑选了一些我想拍摄的人。我拍摄的人当中就包括黑手党老大的女友,为了拍摄这个黑手党老大的女友,真的是有非常大的风险。如果把他们惹毛了,让他们不高兴的话,他们就会让你把自己的小手指头切掉。

    Q:有一个关于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的问题。据我了解,此次的讲座是完全免费的。而同样的免费讲座自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落户中国以来,已经举办了数十场。而且多次邀请到国际摄影大师来做讲座。请问爱普生是基于什么样的初衷来做这件事?

    王嘉宁: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EPSON Print Academy)自07年3月在中国正式启动后,已经在全国举办近50场讲座。事实上,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在国外的讲座都是以收费的形式进行的,唯独在中国,我们对全部学员免费。除此以外,还特地为中国学员量身打造了一套具有中国特色的教学课程。讲座内容贴近技术前沿,形式灵活多样,实战方面具有很强的指导性与参照性,能够满足不同层次摄影爱好者的需求,所以也吸引了大量的学员,累计参与者已经过万人。

    谈到数码影像学院的初衷,爱普生希望通过这种讲座,为摄影师以及摄影爱好者们带来专家级的建议,以此来推动中国数码影像行业的发展。爱普生作为专业影像输出设备的厂商,不仅不断努力推出更高品质的输出设备、输出工艺,同时也非常关注整个影像行业技术的进步和理念的交流,所以说举办数码影像学院可以说是出自于一种促进中国影像行业发展的责任感。所以我们多次投入很大力量,邀请国际摄影大师来华做讲座,此次我们也是经过多方努力,终于邀请到克里斯•雷尼尔先生来到中国,作客我们爱普生数码影像学院。大家也能看到,今天的讲座座无虚席,说明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大家非常欢迎和认可的。

    Q:雷尼尔先生,在您拍摄的过程中还有类似这种特别难忘的事情吗?

    克里斯•雷尼尔:其实在拍摄过程中,每个人都有很多经历,但是这些又谈不上真的有什么秘密,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拍摄。今天我讲了一整天的话,可能比较疲倦,所以一时间找不出精彩的故事来跟大家分享。总之,拍摄这个事就是要怀着激情去拍摄,最近我会和一些出版社合作,有一些照片背后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关注,并且是以中文版的形式推出。谢谢各位!再一次感谢黄伟贤先生邀请我到中国和各位见面!

    黄伟贤:我们爱普生(中国)有限公司也希望将来有机会再邀请克里斯•雷尼尔再次来到中国。
    克里斯•雷尼尔:谢谢!如果各位还没有去参观我在爱普生影艺坊的展览的话,希望大家一定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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